微观计量经济学中心(The Center for Econometrics and Microdata Practice ,以下简称“CEMP”)是暨南大学经济与社会研究院(以下简称“IESR”)成立的第一个研究中心,也是中心主任胡颖尧教授在成为暨南大学讲座教授之后的一个大胆尝试。这位长期在国外进行计量经济学研究的学者为什么选择在IESR尝试这一突破?CEMP未来将聚焦哪些研究领域?大力引进哪些领域的人才?对中国经济学发展将产生怎样深远影响?我们采访了中心海外中心主任胡颖尧教授,一层层“解剖”CEMP。
高屋建瓴——国内首开大型微观计量中心
从当前国际上的研究领域来看,计量经济学包括宏观计量经济学和微观计量经济学。曾经,由于计量方法被广泛应用于宏观经济政策分析以及金融学的研究,因此计量经济学学术界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时间序列计量方法。但是近些年来,伴随着高质量的大型微观数据库的不断涌现,使得美国应用微观经济学者更注重新的计量方法和微观经济理论的紧密结合,主流的宏观经济学学术界逐渐在减少对时间序列计量方法的依赖,微观计量经济学发展得更为迅速、更主流。这个大趋势给了胡颖尧一些信号,当然国际大趋势也要能在国内适用才行。反观国内,不容置疑的是中国计量经济学发展落后于国外经济学界。胡颖尧认为,由于经济发展水平处于不同阶段,导致中国主流的计量经济学界还在大力发展最能吸引学生的金融时间序列计量方法,因此国内微观计量经济学发展还不具规模。然而,科研是要有前瞻性的,建立CEMP就是一个富有前瞻性的举措。
这个具备前瞻性的想法很快得到了IESR掌门人冯帅章教授的响应,IESR在成立之初即建立了以高质量微观数据收集为重任的社会调查中心。胡颖尧参加了不久前在绵竹开展的儿童认知与非认知能力发展追踪项目调查,他对社会调查中心的调查团队印象深刻,他相信未来在收集数据、实地试验以及数据分析等方面二者的紧密合作将会大有可为。CEMP的成立将结合社会调查中心的高质量数据,帮助学术研究客观、严谨地认识微观经济主体的经济行为,对从微观角度认识社会的均衡发展产生长远的影响。“发展微观计量经济学对于暨南大学以及IESR是一个创造经济学方面国际影响力的契机,帮助我们做出更有国际影响力的研究。”胡颖尧对此非常有信心。
招兵买马——新计量方法与微观理论结合
蓝图规划好以后,就要将梦想付诸于实践了。最紧要的第一件事则是招兵买马,微观计量中心究竟需要何种人才?目前,中心由胡颖尧教授担任中心主任,IESR的两位专注计量经济学研究的副教授史炜和徐吉良担任全职教师。接下来,胡颖尧计划继续招聘10位全职教师,对于他们的期待,胡颖尧教授列出了两个方向:一是专注于微观计量方法的学者,二是能够将新的计量方法与微观理论相结合的学者。二者相互配合,以期待在计量方法领域能够有一些新的突破。
全职教师对于支撑起研究中心的前沿性是远远不够的,胡颖尧教授目前还招募到了11位特聘研究员(International Fellows),他们大都是来自多伦多大学、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加州大学、南加州大学、德州农工大学、埃默里大学等知名高校从事微观计量经济学研究的教授、副教授以及助理教授。胡颖尧教授还强调提高了助理教授比重这一个特点,因为他们大多能够带来最活跃、最前沿的研究。未来,11位特聘研究员将定期来到暨南大学进行访问交流,与IESR的老师们充分互动、紧密合作,以期擦出不一样的火花,从而带动本土老师们的研究水平达到国际最前沿。
标新立异——主流与前沿并举
对于未来CEMP的研究重点将会聚焦在哪些方面?胡颖尧给出了两个方向。首先就是发展以微观实证研究为导向的计量方法,即争取发挥最主流方向的研究优势。“我们是为了应用而来的,就是要开发一些新的计量经济方法,来找到新问题、解决新问题。”胡颖尧介绍,这样的研究模式在美国也是主流,所以CEMP更应该与国际主流并驾齐驱。无论是与理论接近的计量模型,例如结构模型(Structural Models),还是与理论距离稍远的计量模型,例如简约式模型(Reduced-form Models),都以能提供更有效更严谨的计量方法、发现和解决新问题为最终目的,从而让实证研究更令人信服。
CEMP的另一个研究重点则是一步大胆的棋,用胡颖尧的话来说即是机遇与风险并存。据胡颖尧介绍,11位特聘研究员中还包含两位从事机器学习(Machine Learning)和深度学习(Deep Learning)的专家学者,他们是在深度学习领域著名的Yoshua Bengio团队的唐建老师,以及获得机器学习专业硕士学位的倪健老师。他们的加入将会帮助研究中心的老师了解更多深度学习的方法,并将这种方法与微观计量经济方法结合在一起。
涉足如此前沿又未知的领域,并不是胡颖尧一时头脑发热盲目追求流行的想法。从本科时,胡颖尧就已经学习了一些计算机领域的知识,作为一枚工科出身的学者,他始终关注人工智能的发展动态。人工智能概念从1956年达特茅斯会议上诞生之后,成为了无数实验室的幻想对象。而机器学习和深度学习又是人工智能大概念中的进一步延伸,机器学习强调用算法解析数据,对世界中发生的事做出判断和预测。深度学习是实现机器学习的一门技术,将任务分拆,使得各种类型的机器辅助变成可能。近几年,在大数据和越来越强的计算能力推动下,上述方法取得了多项突破,众所周知即是AlphaGo在围棋比赛中战胜了人类。这种蓬勃发展的计算机研究方法,让胡颖尧坚信深度学习的算法定会在经济学领域大有用武之地。“如果我们大胆一些,再继续引进几位计算机方面的老师,将深度学习与微观计量恰当结合,可能会是一个在中国经济学领域弯道超车的机会!”
一方面要做好主流,一方面在前沿有所突破。这是胡颖尧对CEMP的清晰规划,然而完成一番事业靠一己之力远远不够,他需要的是暨南大学以及IESR团队的强有力支持。“未来,我们计划不断地扩大规模,希望暨大和IESR能够给予我们在教授招聘、研究经费、设施等方面给予有力灵活的支持。”有了强大的后盾,对于未来,胡颖尧充满信心:“IESR已经在应用微观经济学方面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如果我们招到足够的人才,多办一些高质量的研讨会、SEMINAR,增强国际交流,我相信CEMP将会成为国内第一家大型的专注于微观计量经济学的研究中心,也是国内一流并有国际影响力的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