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手记】身在其中,方知责任重——绵竹儿童认知与非认知能力发展追踪项目调查员感想下篇·我们
在之前发布的中篇里,调查员们倾诉了他们在实地调查中遇到的人与事,酸甜苦辣,皆系于心。数行文字,书写下了调查员们经历过的欢欣与酸楚,感动与体悟,言语间透出真情实感,令人触动,引人深思。
在今日的下篇中,调查员们将叙说他们在九天中学到了什么,锻炼了什么,分享他们在绵竹的收获与成长,并送上对绵竹的孩子们最真切的祝福与期盼。
我们
若不身在其中,何来感同身受。小时候,也曾倚在门边眺望那条通往外边世界的道路,盼望街角出现爸妈的身影。长大后,懂事了,开始渐渐理解父母,为什么当初不留在我们身边。因为共同拥有过的身份,看到可爱的孩子,便仿佛看到了那个年幼的自己,从而更希望能给他们带来改变。
学生正在画画(供图:周倍芹)
调查员-张小青
在我看来,这趟调研不止是一次经历。当我在看到项目的宣传视频对留守孩子进行采访的画面,孩子们对着镜头,带着害羞的表情说“爸爸妈妈,我想你们”,那一刻自己的眼泪真的掉下来了,因为自己从小也是爷爷奶奶带大,爸妈在我的童年阶段,也是缺失的角色,当时的自己也是想爸爸妈妈,会半夜自己偷偷抹眼泪,所以看到这些同样四五年级的小朋友,就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深有同感。五天时间,我们前往了五所不同的学校,五天时间,每天的日程都从早到晚满满当当的。苦吗?当然是辛苦的;值吗?当然是值得的。
调查员-杨文艺
在每天对大量在外打工的家长们的电话访谈中,谈论着他们多久回一次家,在哪个城市工作,工资多少,为什么要选择背井离乡不在绵竹工作等等,这些现实总让我心痛。这些乡镇的家长们通常去到广东省的工厂打工,广东省的制造业发达,这些叔叔阿姨在劳动力密集型产业里做工人来挣钱,普通的每月就两三千块,做上了管理人员的每月能有八九千到一万块;还有在山西、在湖北、在中国各地当建筑工人、搞装修、打井道的叔叔,听到他们说起自己的工作,我就会想起我的爸爸妈妈,他们也是这么辛苦地养我和弟弟,每一位爸爸妈妈都是伟大的。
学生在课间安静地看书(供图:胡敬阁)
调查员-赵姜北
对于生长在农村,父母自幼在外打工的我来说,父母外出务工对于留守儿童的影响有多大,我是非常有感触的。当同学们做问卷时,关于父母的问题都是选择很消极时,我想同学们现在正在想着自己的爸妈吧。曾几何时,我也与这些小朋友一样,望着天空,心里想着父母何时能回来。眼角默默流下泪水。每当此时,我都觉得自己做的这件事是多么有意义。
学生正在进行户外活动(供图:张晓)
调查员-杨芙欣
我小时候自己本身也属于留守儿童,现在能有人意识到并关注这个问题,探索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有这样的调查我是由衷地为他们感到开心的。在调查的过程中,会遇到一些让自己产生恻隐之心,但又被他们的坚强所震撼的人——智力有障碍的小朋友,身体残疾的家长,父母双亡的学生,怀着敬佩之心为他们点赞,希望他们能在未来越来越好。
学生正在进行户外活动
我们的成长
人生须知负责的苦楚,方可知尽责的乐趣。在高强度的调查工作中,调查员学到了工作方法,磨练了工作态度,锻炼了工作能力,更加懂得细节与认真的内在含义。回过头来,无论当初再苦再累,我们一定会感谢当时那个努力的自己。
调查员-史娉婷
由于教室里面太嘈杂,每个同学都是扯着嗓子在和自己的访谈对象说话。送走第一个爷爷时我喉咙差不多在燃烧了,我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应该休息一下。这时却马上被项目组李步清老师送上一瓶水:“来,喝口水,坚持一下,这边还有……”也许是真的还没有把自己调到一个调查员的工作状态,没有做好吃苦的准备,我当时心里有点委屈。但是在领到下一个奶奶后,我马上为刚才心里飘过的休息念头感到荒唐,从这一刻开始我真正成为一名调查员了。
调查员-马梦摇
不出差错是一种可以企及的高度。从准备问卷装袋到班级发放问卷的过程,每份问卷的种类、数量、类型都需要反复检查,每个学生的问卷都需要从头到尾详细查阅,调查员ID象征着你的身份,只有足够仔细不出差错,才能有勇气写上自己的ID。从中我学到了细节,学到了认真。
调查员协同工作(供图:胡敬阁)
调查员-蔡静
在培训中项目组肖和老师讲的大部分问卷题目包括培训手册,我都能背下来了。在每天培训完回学校的路上,三五个同学都在一起讨论问卷里的题目,睡觉做梦都在学校调查,大概是太投入导致“中毒太深”。三次培训,这过程中有时真的有一点疲倦的感觉,但是想想我在做的这件事,这背后的意义是为了以后的学生学习生活能往好的方向发展以及影响教育政策导向,想到这以后调研成果里有我的一滴汗水,自己在做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这是动力,所以每一次参加这个调查项目都觉得是一种荣幸和幸运!
调查员-肖洁
做好一件事情并非易事,也许在没有这样经历的人眼里,调研并不是一件难事,但其实不然。看似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其实隐藏着你意想不到的繁重,只要有一个细节没考虑好,就会破坏整体效果。比如说录数据的时候,需要你加倍的认真与仔细,因为可能你只是简单地录错了一个编码,可是却给后面分析数据的工作人员带来想不到的麻烦。其实不只是调研,很多事情都是一样,看似平凡无奇,轻松简单,但真正要做好这件事并非易事。
调查员-彭艳
每日七点前起床,夜里交完汇报和录音文件才准备洗漱睡觉,这是辛苦的一段时光,也是生活规律的一段日子。有失落和疲惫,但生活充满了憧憬与期盼,感激这段时间里努力的自己。最辛苦的部分,就是和监护人交流的时候。一个下午连续三场乃至四场的监护人问卷调查,一场一场消磨着精力与热情。庆幸的是,我坚持下来了。
调查员正在清点问卷(供图:胡敬阁)
调查员-杨菊清
从第一天开始我就是做一对一监护人访谈,一直在和那些不会写字认字的老婆婆、老爷爷、还有嬢嬢说话,说的我嗓子又干又疼,但我发现如果不是这次机会,我不会知道自己那么能说,那么会安慰人。这次社会调查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机会去和那些长辈沟通交流。我见到了社会的真实一面,开阔了视野,增长了才干,认清了自己的位置,发现了自己的不足,对自身价值能够进行客观评价。这在无形中有利于我对自己的未来建立一个正确的定位,增强了自身努力学习知识并将之与社会相结合的信心和毅力。
调查员-刘川钰
调查员的培训给了我很深的印象。项目组的问卷设计、网上问卷系统以及数据录入等一整套规范的调研程序,让我知道“哦,原来社会调研需要如此精细,而且IT技术的应用可以省掉很多财力物力”。在培训的过程中我学会了许多访问的技巧——比如如何在保证数据真实性的情况下用灵活的语言和受访者沟通。除了岗前培训之外,实地调研我也有很大的收获。在实地调研的整个过程中,我了解到了这样短时间高强度的调研任务可以怎样有序的进行,明白了预调查、前期关系的有效建立以及整个项目的合理实施方案在这其中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调查员-苏胜林
从一开始的期待到正式工作时的忙碌;从一头雾水,问题接二连三到熟练掌握、有条不紊;从陌生的谈吐到知心的交流,我们在本次调研中收获了太多。一星期看似十分短暂,却能发现不一样的自己。这是人生的一次旅程,沿途有太多美好的风景值得我们去留念,但更多的是一次心灵的洗涤。回首看来,格外感谢这个平台,也格外感谢当时努力的自己!
调查员-王毓婷
对我来说,虽然这次调研十分辛苦,从学生问卷到监护人一对一和一对多访问,大家都付出了很多,但是它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它让我体验了一次十分严谨完善的社会调查,让我看到每一条数据获取的来之不易,更燃起了我将来从事科研工作的热情。希望我们的绵竹儿童认知与非认知能力的数据库能逐渐壮大,为绵竹乃至祖国的教育科研事业提供更加强大的数据资源!
绵竹1队合照(供图:胡敬阁)
我们的团队
相信自己,相信伙伴。调查员明白,只有一支有爱有凝聚力的队伍,才能将工作完成得高效有序。这段日子,他们用实践证明了自己,展现出了团结合作的专业精神和素质,也收获了一段共同的温暖记忆。
调查员-朱静平
通过这一周的社会实践调查,自己从现实生活中切身感受到和学习到很多东西。特别大的感受就是每个老师做事都是严谨且毫不含糊的工作态度,什么事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分工细致。大家的密切配合,让我亲身感受到一个团队的配合多么重要。就是因为老师们这样认真负责的态度,去到每所学校的负责人、同学、家长都非常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参与此次社会调研活动,特别的开心。也为我踏入社会做了更好的铺垫,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更加积极地参加这样的活动。
调查员-陈雪
每晚录问卷的时候应该是一天中最清静的时刻,背景音是电访的四川话,身边只听得见啪嗒啪嗒的键盘声,眼睛在问卷、电脑和键盘中快速移动,手像是在跳踢踏舞似得快速移动。我们在和准确度和速度竞赛,也像是在复习一天的功课,提醒着自己今晚遇到不称心如意的问卷,明天在检查的时候需要格外强调与注意。一起出发,一起归家,当我们被系在一起,调查员们都变成了可以相互依赖的战友。
绵竹2队合照(供图:胡敬阁)
调查员-艾桂先
之前的两次预调查很荣幸也有参与,这一次是正式调查,所以能感受到队伍的庞大,就我来说啊,自己感觉压力较前两次预调查也大了许多。每天进班级我都要主讲,每天的第一次讲解都会小紧张一下,不过后面就习惯了。“我面对的是小学生啊,紧张什么啊!”哈哈,每天讲解前都要这样安慰一下自己。还有这次电访工作比前两次顺利多了,可见调查团队与学校和家长的沟通做了多大的努力。我们收集的都是一线数据,身兼重任、心理压力大等等也随之而来,明白自己在这个团队中的角色和重要性。团队是有爱的,每一位老师能照顾到每一位队员的感受和情绪,并传递着正能量!
调查员-胡炜
五天的调查一晃而过,在这五天中,我们收获了成长与汗水,但更多的是感动。难以忘记老师培训讲授的身影,难以忘记同伴们一起忙碌奋斗的快乐,难以忘记口袋中揣的润喉糖,难以忘记老师亲手泡的罗汉果茶,难以忘记老师们关切的眼神,难以忘记大家一起快乐的时光……
绵竹3队合照(供图:胡敬阁)
我们的祝福
希望似阳光,驱散迷雾,照亮前进的道路。绵竹之行,调查员看到了留守儿童的现状,也看到了乡镇教育的发展。教室窗明几净,琅琅书声绕梁,此情此景,让人对留守乡村的孩子未来充满期待。希望更多人能加入帮助留守儿童的行列,也希望每个孩子都能拥有灿烂的明天。
校园里绿树掩映下的年画墙 (供图:胡敬阁)
学生书法展示(供图:黄怡)
调查员-张文婷
这一趟绵竹之行,让我看到了城乡的差距,有些小学的小孩所接受的教育与陪伴是其他乡镇小学的小孩所无法企及的,也正是他们所渴望的。我希望有更多的人关注和关爱留守儿童,也希望国家出台更多惠民政策来帮助和支持留守儿童。再穷不能穷教育,少年强则国强。这些乡镇的孩子值得我们去帮助,也值得拥有更美好的未来。
调查员手持学生赠送的简笔画(供图:周倍芹)
调查员-周粮
人生小幼,精神专利,长成已后,思虑散逸;固须早教,勿失机也。留守儿童作为一个弱势群体,因长期与父母分离,再加上代管人多为家中老人,隔代教育中的溺爱现象比较严重,学习上、思想上与孩子进行交流较差。因此,这些孩子在学习上、思想上、行为上、心理上容易发生偏差。留守儿童的教育问题不是一个人的事,是我们社会应该关注的事。 父母远离孩子,可能导致孩子缺少必要的监督和正确的引导,孩子的心灵偏差也越来越大。老师缺乏对这些孩子的全面了解,并且精力和能力不能满足孩子们的需求,就无法让这些孩子有一个很好的成长空间。我们应该给予他们更多的关怀和帮助。
学生正在进行软式棒垒球集体训练(供图:胡敬阁)
调查员-金朦朦
学社会学的时候觉得自己想研究各种社会问题,解决很多问题,为人类服务。一直期望这样的调研对我们的社会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这个社会上的每一个人每一个家庭都有自己的故事,希望他们都能够幸福,“每一个人都值得被期待”,希望我们的娃娃们可以健康快乐地成长!
调查员-李洁瑶
我一直相信,学术的灵魂是在于对现实世界的指导和改造,真心的希望能够通过为绵竹项目贡献的小小力量,让调查落地,让密密麻麻的数据在暨南大学经济与社会研究院优秀科研人员的手中,变成真正有意义的东西。
工作团队在调查几日中紧密协作,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供图:胡敬阁)
尾记
道一声再见,道一声珍重。相聚相知的缘分难得,一段同甘共苦的情谊绵长。祝愿各位调查员能不忘初心,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中稳步前行。
(陈雨帆 蔺昱夏)